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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黑漆漆:?(三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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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孩子相比而言,体型娇小的福尔摩斯夫人赫然出现在了门口,她的脸色涨红,头发有些凌乱。而在福尔摩斯身后则跟着一个面色无奈的中年男人,他们赫然是屋里三位福尔摩斯的父母。

福尔摩斯夫妇看起来像是收到了麦考夫的消息以后,他们就急忙连夜赶了过来。

福尔摩斯先生看起来倒还好,但是玛莎·福尔摩斯却明显正处在极端愤怒的情绪当中,这从福尔摩斯先生微微和他的夫人拉开的距离可以看出。

福尔摩斯夫人猛然推开门后,她就环顾了房间一圈,看见了坐在体检床旁的两只福尔摩斯,以及中间那张遮挡帘被拉起来一大半的体检床。

福尔摩斯夫人迅速地锁定了还在晃动的遮挡帘,她大步走到了体检床前,怒气冲冲地像是要用鞋跟在瓷砖上造出来一个个坑洞一样:“达伦——!”

遮挡帘的被福尔摩斯夫人猛地拉到了一边,在短时间内被两次粗暴拽动的挂钩发出了一声‘吱嘎’的惨叫。

但是房间里的五位福尔摩斯们根本无暇顾及可怜的遮挡帘,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正干笑着抱着被子的数码暴龙。

“早上好.......玛——妈妈。”

福尔摩斯夫人看起来很想直接揪着数码暴龙的领子,把他从被子里薅出来怒喷一脸口水。

但是看着数码暴龙苍白的脸色,福尔摩斯夫人硬生生地改变了原本的动作,‘啪’地一声双手齐齐砸在了数码暴龙的床沿边,她欺身咆哮说:“你是脑子进水了吗?我简直无法理解——”

随着福尔摩斯夫人的动作,体检床被揍的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惨叫声,听起来分外凄惨。这让数码暴龙想起来了麦考夫和妈妈摊牌欧洛丝其实一直没有死,只是被他暗地里监.禁保护起来时的情景。

当时,麦考夫的办公桌发出了和这张可怜的体检床差不多的尖叫。那天麦考夫的办公室,迎来了由‘玛莎·福尔摩斯’一人组成的拆迁队(bushi)。

数码暴龙:惊恐地抱紧手里的小被子.jpg

救命!!他好想逃!

数码暴龙被猛然凑到他面前的福尔摩斯夫人吓得往后猛缩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咣当’一声和墙壁来了一个响亮的击掌。

数码暴龙顾不得后脑勺传来的疼痛和眩晕感,他垂死挣扎着试图解释说:“妈妈.......你冷静点——”

麦考夫后仰着稍稍拉开了一点他和病床之间的距离,以防被愤怒的福尔摩斯夫人给误伤:“达伦,你现在还是闭上嘴比较好。”

“天哪,达伦.......”夏洛克则是幸灾乐祸地翘着脚,他无比‘痛惜’地摇头:“你怎么能这么和妈妈说话?她只是在担心你。”

“Oh,我的老天,听听你在些说什么?”在麦考夫和福尔摩斯的一唱一和之下,福尔摩斯夫人出奇地愤怒了:“冷静?你是在指责我现在不够理智吗?”

福尔摩斯夫人的声音如有实质般地砸进了在场每一个福尔摩斯的耳朵里,震得数码暴龙有点耳鸣。

数码暴龙不确定这是因为福尔摩斯夫人的近距离音波攻击导致的,还是由于他刚才撞了一下的后脑勺。但是数码暴龙不觉得一只吸血鬼会因为一次磕碰,就罹患脑震荡。

思来想去,数码暴龙只能把这归功于福尔摩斯夫人,他妈妈已经厉害到只靠咆哮就能吼懵一只吸血鬼了。

“.........我的孩子,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选择了自杀,现在你还在反过来指责我不够冷静?!”

福尔摩斯夫人并不知道数码暴龙在想什么,但是她敏锐地捕捉到了数码暴龙视线的游离。

“达伦!你竟然还敢走神?!”福尔摩斯夫人的胸膛

剧烈的起伏着,她一把揪住了数码暴龙的领口,怒不可遏地质问说:“你说,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是的,妈妈你误会了,”数码暴龙陡然回神,他像是被揪住了后颈肉的逆子猫咪,惊恐地解释说:“我的意思是,呃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夏洛克‘不忍直视’地微微摇头,看起来是对数码暴龙一系列堪称‘毫无求生欲’的应对实在看不过眼了:“........六岁的孩子面对妈妈的责问,都要比你得心应手。”

麦考夫则是好整以暇地插话问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麦考夫的话像是某种休止符一样,让房间里的气氛骤然一滞,连福尔摩斯夫人都没再继续发泄般地诘问了。

数码暴龙一下闭上了嘴,思路混乱的不吭声了。

福尔摩斯夫人松开了拽着数码暴龙衣领的手,她像是脱力一样后撤了两步,凝视着衣衫凌乱,面色苍白又惶惶的小儿子,像是在重新认识她的孩子一样。

看了一会儿,就在数码暴龙坐立难安地想要说些什么缓和气氛时,玛莎·福尔摩斯开口了,她平静地说:“那你现在开始解释吧.......我听着。”

福尔摩斯先生很有眼色地搬过来了两把椅子,他将其中一把体贴地放在了玛莎·福尔摩斯的身后,搀扶着她坐了下来。

“别着急,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福尔摩斯先生低声安抚着妻子的情绪:“我们先听听孩子怎么讲.......”

福尔摩斯夫人没再说话,她任由福尔摩斯先生平拍着她的手背,福尔摩斯夫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数码暴龙等着他的解释。

“开始吧,”福尔摩斯先生看向了数码暴龙,他微笑着鼓励了一下他的小儿子,温声说:“没关系,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而本来像是姿态各异的夏洛克和麦考夫也是不自觉地调整了一下坐姿,或是将左腿搭在右膝上,或是将右腿搭在左膝上,上身微微前倾,等待着数码暴龙开口讲述。

数码暴龙本来早就在哥谭打好腹稿了,他甚至想象过同时应对麦考夫和夏洛克的场景,甚至,他还专门请了咕咕和kk分别扮演嘴毒的夏洛克和麦考夫,对他百般刁难。

在跟着麦考夫坐上汽车,前来体检之前——不,直到麦考夫对他说出‘everyone’之前,数码暴龙都一直是胸有成竹地稳操胜券的。

但是这一刻,数码暴龙同时被包括福尔摩斯夫妇、夏洛克、麦考夫四位福尔摩斯在内的家庭成员们凝视着时,数码暴龙只觉得却是大脑一片空白,张开嘴根本吐不出来半个音节。

天才刚亮,现在还是夜晚,不,重点不是这个.......他们为什么都在看着自己——聚在这里?

数码暴龙的脑袋里热烘烘的,乱七八糟的想法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

为什么一副好像他要说的话,是无比重要一样的郑重神情?

他们想听见什么,他们在在意什么?

三十平的检查室里挤满了福尔摩斯们,属于人类血液的香甜气息透出他们的皮肤渗透出来。

无法具体分辨属于什么气味的甜香味弥漫着空气当中,无声的注视好像拥有烫热的温度一样让数码暴龙不自觉得瑟缩着想要逃避。

“我.......”数码暴龙的嘴唇张张合合着,他的脑子乱糟糟的,想说‘我只是好奇而已‘,又想说‘这只是个玩笑’,还想说‘没错我死了,但是我现在又活了’。

可是数码暴龙嗫喏着,喉头像是卡了块石子一样,哪一句理由都说不出来。数码暴龙能感受到他的心脏不自觉地加快了‘砰砰’狂跳的速度,声音响亮的把他所有早就想好的理由全都震碎了。

为什么....

...?

数码暴龙的思绪总是不自觉地飘到别的地方,他无法遏制自己的思维,一种早就被人熄灭了的渴念像是着了火的野草一样在他的心头蔓延。

所以........为什么你们现在无比专注地坐在这里........凝望着我?

数码暴龙一遍遍地自我否认,‘他们是不是很在意我’的念头又控制不住地一遍遍地冒了出来,扰乱他的头脑,让他头晕目眩。

可过往的经历,仿佛刻在视网膜上的急救灯刺眼灯光,夏洛克和麦考夫以及玛莎偶尔在他无法理解对话时,流露出来的不耐烦与无法理解都在一瞬间冒了出来,一下就戳破了他心里那么点不切实际的小窃喜。

像是被一盆冷水淋了一头,数码暴龙打了个寒颤,他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空前冷静,索然无味地说:“算了,没什么好解释的。”

“砰!”无缘无故被猛踹一脚的铁皮置物柜发出了响亮的嚎叫,铁制托盘上的医疗器械稀里哗啦地滚动了起来。

数码暴龙打了个哆嗦,一下从无欲无求的咸鱼状态又掉回了现实世界里,他头皮发麻地看了眼有点掉漆的置物柜:“妈妈,你别生气.......”

“玛莎!”福尔摩斯先生关切地看了一眼凹进去一块的置物柜,他又看了看福尔摩斯夫人的黑色皮鞋:“你没受伤吧?”

福尔摩斯夫人一把挥开了丈夫想要拉住她的手,她‘腾’得站起了身,脸涨红的像是烧开了水的锅炉:“不,我很好,非常好。”

“你的意思是,”麦考夫挑高了左边的眉毛:“你对自己偷窃和企图自杀的事实供认不讳,同时毫无悔改之意?”

“.......不是偷窃。”数码暴龙死鸭子嘴硬:“我只是顺手借来用一下。”

“你的重点原来是这个吗?”福尔摩斯先生惊愕地看向了自己的小儿子,他摇了摇头:“你妈妈说得没错,夏洛克才是你们当中最成熟的那个。”

麦考夫的右手抬起,又放了下来。

作为父亲,他一直以为达伦是四个孩子当中,最不让人担心和可靠的那个——与达伦相比,他的兄弟们和姐姐虽然天赋异禀,但在为人处世上实在算不上合格。

他们有着能够洞察人心的能力,却根本不具备情愿合群的性格,这虽然不是什么坏事,但是同样做父母的难以安心放下。

达伦·福尔摩斯曾经是最让他和妻子欣慰的存在,但是此时望着小儿子慌乱茫然却强撑着伪装的模样,福尔摩斯先生却有点自我怀疑了。

他和妻子在得知了达伦自杀未遂的事情以后,顿时后怕又惊惶不已,连夜就从家里赶来了医院,想要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他们活泼的小儿子自寻短见!

作为父亲,也作为福尔摩斯当中公认的情商代表,福尔摩斯先生怎么可能不觉得惊怒?

他同样想要像着妻子一样大吼大叫着宣泄着差点失去孩子的恐惧,对自己无知无觉以及达伦轻佻态度的愤怒。

但是、但是!

他不敢。达伦都已经脆弱到走到自杀这一步了,他根本不敢再多说什么以免刺激孩子脆弱的神经,只能把挥之不去的恐慌和担忧吞进肚子里,勉强安抚着妻子,准备先让达伦倾诉一下情绪。

但是现在,福尔摩斯先生只觉得一口气闷在胸口,压得他憋闷不已。

他深深地吐了口气:他到底为什么觉得达伦是最正常的那个?

“.......这根本算不上偷窃,自杀也早就不入刑法了。”

“不就是自杀了吗?欧洛丝和夏洛克不也曾经‘死掉’过,”数码暴龙被福尔摩斯夫妇看得不自在,他偏过脸小声嘟囔说:“而且,我现在根本没死——”

数码暴龙说得是

之前欧洛丝和夏洛克的‘假死’事件,巧合的是两件事他和福尔摩斯夫妻都被蒙在了鼓里,他曾真心实意地以为自己的姐姐/哥哥死掉了。

换位思考一下,对比一个比一个过分的哥哥和姐姐,数码暴龙一点不觉得自己这种‘企图自杀’还‘自杀中止’的行为有什么出格的。

拜托,他出演的可是根本就自杀未遂的剧本啊!

而且.......

他们明明根本就没有多在意他,现在摆出来一副好像很关注的态度.......

“达伦?你说什么?”福尔摩斯夫人激动地打断了数码暴龙的话,她气得几乎要浑身颤抖了:“你刚才说什么?不就是自杀吗?”

数码暴龙心头一阵烦闷,他被像是看猴戏一样接二连三地盘问搞得心烦意乱,心里总时不时冒出来的不切实际的念头更是让他愈发的烦躁。

“对!”数码暴龙的忽然爆发让众人都是一懵,连福尔摩斯夫人都被他惊得一滞:“我是这么说了,也是这么认为的,怎么了?”

空气里,死一般的寂静。

数码暴龙恨不得想和玛莎·福尔摩斯一样大吼大叫,说反正你们根本就没有多在意我,我怎么样都是我的自由。

但是,数码暴龙已经不是还会靠着争吵和自暴自弃来吸引注意力的孩子了,那样的孩子是还会怀有希望,盼望得到回应的。

可数码暴龙已经不是了,他早就反复经历过太多希望和失望,对自己的定位有着确信和清楚的认知了。

除了亲友们以外,无论是在谁哪里,他都从来不重要。

福尔摩斯们一个比一个厉害,一个比一个古怪,只有他既没有天赋异禀的聪慧又没法心安理得地接受自己的‘愚蠢’,还不死心地非要挤进他们当中,强行合群。

用夏洛克的话说,就是他永远愚蠢得出乎夏洛克的意料。

是他总是自找苦吃,总是奢求不切实际的东西。

数码暴龙像是破风箱一样‘呼哧呼哧’地吐气呼气,憋了半天,他还是强压下了心里几乎要溢出来的愤怒和委屈:“算了吧.......”

麦考夫抽出了一只香烟,夹在了手指间,他却又在视线触及玛莎·福尔摩斯时,重新把香烟塞进了烟盒里。

麦考夫的食指不住地在烟盒的棱角上滑动着,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反正你们根本都不喜欢——很讨厌我,那我怎么样你们都不用管,”数码暴龙哽咽了一下,他强撑着平静说:“放心,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我攒了很多钱可以还给.......”

夏洛克把左腿放了下来,他看起来很想直接站起来,但是停顿了一会儿,夏洛克又重新架起了右腿,他绷着脸后仰着靠在椅背里,继续听着。

“达伦!”福尔摩斯先生不可思议地问:“你.......你在——说什么?我们怎么可能会讨厌——我们都很爱你.......”

“你闭嘴。”福尔摩斯夫人伸手挡在丈夫的脸前,她气得眼圈都开始红了:“你让他说!”

“因为我们都讨厌你,所以你就打算自杀对吧?好,你说——”福尔摩斯夫人哆嗦着嘴唇,她死死盯着数码暴龙,问:“你继续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有,妈妈。”数码暴龙见玛莎·福尔摩斯的状态不太对劲,他心里的委屈和闷怒顿时消散了一大半。数码暴龙忙不迭地下床,想搀扶着福尔摩斯夫人先坐下:“算了,你就当我没说........”

“算了什么算了!”福尔摩斯夫人用力推开数码暴龙,却因为体型差,差点在反作用力下踉跄着站不稳。

她气得头昏,玛莎·福尔摩斯死死抓着达伦急忙扶住她的手,指甲扣进他的皮肉里:“我真

的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我不爱你?我不爱你会因为你们而放弃数学,做一个家庭主妇?”

“你是我最小的孩子,也向来是最让人放心的那个.......”玛莎·福尔摩斯眼泪一下掉出了眼眶,砸在数码暴龙的手上,烫得他生疼。

明明,打完针他就把自动开始的痛觉关掉了.......

数码暴龙下意识地就想要缩回来手,却被玛莎·福尔摩斯死死地掐住,根本抽不回来。

“你知道你这么说,我有多受伤吗?”福尔摩斯夫人哽咽着说:“我最爱的就是你,达伦。”

数码暴龙只觉得脑袋被重锤当头砸下,他的脑袋‘嗡’得一声,翻腾着乱成了一锅粥。数码暴龙一边怀疑是不是自己天天臆想有了幻听,一边又疑心是不是玛莎可怜自己,才会说这样的假话。

不然........

不然,他怎么会被爱呢?

“你......不讨厌我?”数码暴龙最终也没有勇气说出‘love’这个单词,他脑子里一会浮现玛莎烦躁地皱着眉问他是真的不会写这道数学题吗的画面;一会儿又想起来玛莎总是抱怨麦考夫和夏洛克从来不让人省心,却永远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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