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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39章二更合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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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亲都亲了,她应该把他喊起来,让他看着她亲!

桑慈在床上滚来滚去,心中一会儿懊恼,一会儿又庆幸,直到门外传来谢稹玉的声音。

“小慈?”

桑慈立刻从床上坐起来,本想马上回应,但这会儿她心虚着,便是等了几息,才故作刚睡醒的样子,道:“来了!”

她低头快速将身上昨日的裙子换下来,看到裙摆上有些墨迹也没在意,又选了一条天蓝色裙子换上,再把头发散下来,做出一副自己没有熬夜写一晚才睡醒的样子。

门一打开。

门外,谢稹玉依旧玄衣金带,腰间挂着小行剑,唇红齿白,清俊好看。

当然,桑慈觉得自己也挺美,她故意打了个哈欠,抽空瞥了一眼谢稹玉今日异常红润的唇,再揉了揉眼睛,道:“你给我梳头发。”

谢稹玉却看着桑慈怔了一下,随即脸上的表情要笑不笑。

桑慈皱眉,正要问出声,就听谢稹玉压着唇角抬手拿着帕子替她擦脸。

再低头一看他的帕子,上面都是被擦下来的墨迹。

桑慈:“……”

这脸是控制不住红了,又瞪他一眼,声音都大了一些,“还不是要写你要的东西……不许笑!”

“……我没笑。”谢稹玉压了压唇角。

桑慈觉得他一定是知道她熬夜给他写情书了,又瞪他一眼,转身往里走,急急忙忙跑到梳妆台前一照。

脸上东一块墨迹,西一块墨迹。

谢稹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擦一擦?”

“谁要你擦!”桑慈凶巴巴道,夺过谢稹玉的帕子去一旁沾了水擦。

比起清尘术,她更喜欢水洗。

谢稹玉的目光就看到了桌旁那一大堆被揉成团的纸团,他抬眼看了一眼桑慈,捡起一张摊开。

才看了个开头“见字如晤”,桑慈就急急忙忙扑过来夺走,并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一把薅起地上纸团,用了个火咒全烧了。

“这些都是写废的,没、没什么好看的!”她脸颊微烫,神情似恼,冲着谢稹玉凶道。

谢稹玉点点头,心里笑了一下,迎着桑慈漂亮的眼,点头:“好。”

他悄悄往袖子里塞了一团刚刚趁乱捡起来的一团。

桑慈看他一眼,哼了一声,自己往梳妆台前一坐,把梳子塞给他。

谢稹玉安静替她梳头。

桑慈又不爽了。

他都已经起来了,按他细心的性子不可能没发现信鸟。

看到信鸟一定会打开,他怎么都没反应?

算了,没反应就没反应,她画技确实一般,而且也没如他所愿写些腻腻歪歪的话……

算什么算!算不了!

桑慈手里随便抓着一根发带,灵力直接将发带震碎了。

谢稹玉看到桑慈的嘴都不满地快翘起来了,才在她要生气的边缘低声道:“喜欢,生辰礼我很喜欢。”

桑慈一下心里舒服了,抬眼看他一眼,本想理直气壮哼一声,但目光游移到他的唇瓣,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他的唇真软。

她心里想。

……

谢稹玉不希望自己的生辰大办,他也不需要旁人过来庆贺。

所以,桑慈谁也没说。

到了他生辰这天,只有江少凌知道并记得,他一大早拎着两只老母鸡在傍晚时分过来。

结果舍馆里安安静静的,只有桑慈院子里点了两盏灯,显然这会儿人都不在。

江少凌郁闷了一下,嘴里嘀咕着:“这两人不会偷瞒着我自己去哪儿玩了吧?大家都是流鸣山的,怎么就孤立我呢,诶~真是师兄难为。”

他看了看手里的老母鸡,准备打道回府回自己那叫上楚慎一起做个叫花鸡吃。

转身御剑要走时,他腰间的玉简亮了,拿起来看了一眼,正是楚慎传来的。

江少凌打开,心里正憋了满肚子牢骚要发,正想着从哪一个字说起,就见到楚慎言简意赅的一行字——

【荆生醒了,速来云掌门洞府苍月斋,来之前去一趟桑慈那儿,把谢稹玉和桑慈叫来,那只藤妖带来。】

一看到这话,江少凌大喜。

藤妖……

他想起来那只小藤妖经常是自己在这舍馆的花丛里玩耍、吸收天地精气的。

江少凌赶紧先玉简传信给谢稹玉,然后放下玉简,往花丛那走了几步,喊了几声,“小藤?小藤?”

空寂的这一处舍馆,无人应答。

江少凌顿时更幽怨了,又嘀咕着:“带了小藤都不带我,师兄难为!”

他将老母鸡放在院子里用法阵画了个圈阻止它们飞出去,宽袖大袍一甩,上了剑。

等他到云苍涯洞府苍月斋,远远的就看到了楚慎在院子里,他忙从剑上落地,碎步走过去,“荆生现在如何了?”

楚慎却没说话,往他身后看了看,冷脸问:“谢稹玉和桑慈还有那只藤妖呢?”

江少凌:“……”

我这么大个人在这儿你却只问我师弟师妹和藤妖?

他再次感慨师兄难为,随后说道:“两人没在舍馆,今日是我师弟生辰,可能下山去陵水城玩了,也可能在青陵仙府某一座山上你侬我侬,小藤也不在,估摸着是跟他们在一块儿。”

楚慎耐心听完江少凌唠叨,拧紧了眉,道:“荆生在里面,云前辈陪着,几位长老也在,元英也在。”

江少凌点点头,忙跟着进苍月斋。

进去后,他看到莫问难和阮舒云,简单行了礼,便匆匆往床那边走。

云苍涯负手于后,眉头紧锁着,灰白相间的头发仅用一根发带随意绑着,狂放不羁,听到动静,一双虎目朝两人扫来,又往两人身后看去。

“小谢和他师妹没来?”他开口询问,声音沙哑暴躁。

江少凌:“……”他再次行礼解释:“前辈,今日是我师弟生辰,他们应当下山去玩了。”

云苍涯点头,依旧拧着眉,却稍稍往外走了几步,和莫问难、阮舒云一起往外走。

江少凌这才走上前。

贺荆生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而虚弱,原先俊美的脸不过才几日便变得十分消瘦孱弱,他的脖子里戴了一根铁圈。

那铁圈上有咒律符文,显然是为了压制他身上魔气的法器。

楚慎之前见过贺荆生了,这会儿只拧着眉,抿着唇。

而江少凌不忍,面色沉重怜惜,眼眶都要红了。

贺荆生睁眼,余光先朝着朝外走的几位长老看了一眼,再朝昔日友人看去,唇角往上一勾,眼波流转间倒是同从前一样自成风流,他道:“你可别用这眼神看我,恶心。”

江少凌:“……”他自动忽略恶心两个字,“那一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和师尊说过一次了,懒得再说一次,我等小谢过来一起说。”贺荆生啧了一声,“正好也没见过小谢未婚妻,一道见了。”

江少凌:“……”

他觉得自己今日受到的伤害有些多,叹口气,又问:“那你现在感觉如何?”

贺荆生微微笑:“少陵,你今日再说一句废话,我就让楚慎或陆元英把你砍出去。”

他自然是感觉很不好。

江少凌温文的脸也抽了抽,拿出腰间玉简,疯狂给谢稹玉以及桑慈传信——

【好了!你们玩也玩了!赶紧回来!有急事!】

【荆生他醒了!很不好!急需要你回来安抚,师弟!】

【记得把小藤妖带着!荆生要见她!!!】

【速回!不然我亲自去逮你们!你们在哪儿?!】

此时陵水城,夜间正热闹。

陵水城中都是修士,当年青陵老祖位置选的好,陵水自然也是四通八达之处,繁华又热闹。

这会儿桑慈和谢稹玉带着小藤妖正在陵水城最大的酒楼,东楼。

东楼名字平平无奇,却是整个陵水城最热闹最受欢迎的乐子场所,一楼二楼是用膳喝茶的地方,三楼四楼风月之所,五楼六楼赌坊,当然这儿的赌坊和寻常不一样,赌的不仅有灵石,更多的还是诸多宝物,甚至是命。

而东楼里最热闹的,却是地下二层,拍卖所。

此时桑慈和谢稹玉就在拍卖所里,上回谢稹玉去燕京接的任务奖励是一万上品灵石,和楚慎对半开,拿了五千,加上两人身上有的灵石,七七八八,凑了个八千上品灵石。

而进这个东楼拍卖所,一人就要交一百上品灵石。

桑慈很肉疼,因为她筑基后,修炼就要消耗灵石了,练剑时“吃”些灵石可快速补充灵力。

谢稹玉从前破镜快,也几乎没有什么富余,而她从前虽然修为低,可爹为了保证她能练气修炼,这些年七七八八也消耗光了。

所以此刻他们坐在下方,她是打定主意起码得看看这都有什么宝贝,竟然进来看上一眼都需要一人花一百上品灵石。

“太芝金阳渡厄丹,可供元婴境以上修士扛雷劫,修复灵脉,起死回生,底价五万上品灵石一颗。”

“十万!”

“十五万!”

“二十万!”

桑慈听着那报价,再想想自己兜里的八千上品灵石,一边揪着袖子里小藤妖的芽苗,一边郁闷极了,拉着谢稹玉道:“你说如果有人拍了不花钱,拿了东西就跑会怎么样?”

谢稹玉弹了下她额头:“……想都不要想,会被东楼打手打死。”

桑慈轻哼一声,一边摸头一边道:“以前也没觉得我们这么穷啊!”

谢稹玉思索了一下,“要赚钱也不是不可以。”

“嗯?”桑慈有些兴趣。

谢稹玉淡声道:“去打、黑擂台,做擂主,据说一晚上能挣一万上品灵石,你看那边那群修士,有拿刀的,有拿剑的,都是打、黑擂台的。”

桑慈看了一眼谢稹玉指着的方向,那一个个壮硕如牛,看着气势不一般。

她偏头上下打量了一下谢稹玉的体魄,伸手捏了捏他手臂上的肉。

谢稹玉默默绷紧了肌肉,偏头看她。

“那是你没上场,你要去了,这一万别人赚不了。”桑慈脸上是熟悉的娇纵与傲慢。

谢稹玉忽然看她一眼,跟她说:“打、黑擂台要脱光上衣,下身只穿一条袴,防止藏物作弊。”

桑慈:“……这个钱不赚也罢。”

谢稹玉点头应声,忽然笑了一下,问:“为什么?其实也没什么……”

桑慈瞪他一眼:“说不赚这个钱就不赚这个钱!”

那边,又开始拍卖新的东西。

“扶桑神木断枝,传闻中在上古典籍中记载的神木,可生生不息,遇水则生,极品木属神武材料,底价十万上品灵石。”

关于草木的东西,桑慈如今就很敏感,一下抬头看去。

被身穿华丽衣裙的女修呈在托盘上展示的是一截断木枝条,漆黑枯槁,看起来已经没有生命力了。

小藤妖本是坐在桑慈腿上,身上盖了条帕子遮掩的,此时从帕子下面钻出来,盯着上面的断木枝条看了会儿。

桑慈见她看得专注,小声问:“怎么了?”

“主人,这断枝上有和主人很像的气息。”小藤妖贴贴桑慈的手,小声道,“不过,那上面只沾了一点点。”

桑慈皱眉,摸了摸芥子囊,就算沾了一点,也拍不起。

而上头的喊价已经到了五十万灵石。

“五十万上品灵石一次。”

“五十万上品灵石两次。”

“五十万上品灵石三次!成交!”

地下是有二层的,他们此刻在地下二层,这儿是散坐在大堂,毕竟进来只需要花一百上品灵石,而地下一层则是一间间用竹帘隔开的小隔间。

桑慈看着托盘被女修端走后,直接上了地下一层。

当竹帘被撩起来时,她看到了那小隔间里的人,是个男人,穿着宽袖大袍,端坐在那儿的身姿清雅。

桑慈觉得有点眼熟,皱眉想看得更清楚些时,竹帘已经放了下来。

“小慈,我们得回去了。”

谢稹玉忽然开口。

桑慈偏头,看到他正眉头紧锁着看玉简,便问:“谁的传信?”

“大师兄。”

桑慈一听是江少凌就嘀咕:“大师兄真是阴魂不散,就知道他要来,我才带你下山……”

“大师兄说贺荆生醒了,说要见小藤妖,和我们。”谢稹玉收起玉简。

桑慈这会儿也感觉腰间玉简跳动,拿起来一看,江少凌和疯了一样,噼里啪啦传了一堆信。

仔细看了看,确实说的是贺荆生的事,催他们回去。

虽然是正事,但是她还是有些遗憾和不满,今日谢稹玉生辰,她本想要好好带他在陵水城玩一玩的。

站起来在人群中往外走时,她没忍住,小声说了出来。

此时正走到一处狭窄幽黑的过道,离了这里,就要上一层扶梯,离开地下。

周围是挂在墙上的壁灯,灯火昏暗。

谢稹玉听完忽然停下脚步。

桑慈困惑抬头,想问他怎么了,就被他低头叩首吻住。

他的气息清正,吻却滚烫火热,似要将她融化。

桑慈呼吸都滞住了,茫然又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谢稹玉松开她时,别开脸朝前看,低声说:“生辰礼,不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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